出處 :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2.06.20020974v1
原始標題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nfection in China
摘要
背景:自2019年12月以來,由於2019年新型冠狀病毒而導致的急性呼吸道疾病(ARD) (2019-nCoV)出現在武漢市,並迅速傳播到整個中國。我們試圖描繪這些病例的臨床特徵。
方法:我們從1099名經實驗室確認的2019-nCoV ARD患者中提取了數據 到2020年1月29日,在31個省/直轄市的552家醫院。
結果:中位年齡為47.0歲,女性為41.90%。只有1.18%的患者患有與野生動植物直接接觸,
其中31.30%曾去過武漢,71.80%曾接觸過武漢武漢人
發燒(87.9%)和咳嗽(67.7%)是最常見的症狀。腹瀉不常見。
中位潛伏期為3.0天(範圍為0至24.0天)。
入院時 毛玻璃樣斑塊 (GGO) 是胸部電腦斷層掃描的典型影像學發現(50.00%)。 通過症狀加逆轉錄酶診斷出更嚴重的病例 與非嚴重病例相比,無異常放射學發現的聚合酶鏈反應(23.87%vs.5.20%,P <0.001)。
在82.1%的患者中觀察到了淋巴細胞減少。 55名患者(5.00%)被送往重症監護病房,
而15名患者(1.36%)病死。
有關多變量競爭風險模型中 重症 與入住重症監護病房,機械通氣或死亡是獨立的關聯(子分佈風險比為9.80;置信區間為95%,
4.06至23.67)。
結論:2019-nCoV流行病通過人際傳播迅速傳播。 一些2019-nCoV感染的患者存在正常的放射學發現(X 光片)。
疾病嚴重程度(包括血氧飽和度,呼吸頻率,白細胞/淋巴細胞計數和胸部X射線/ CT
表現)可預示不良的臨床結果。
介紹
2019年12月上旬,武漢市發現了首例來源不明的肺炎病例,
中國湖北省[1]。高通量測序揭示了一種新型的β冠狀病毒
目前被命名為2019年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2],類似於嚴重的急性呼吸道疾病 冠狀病毒綜合徵(SARS-CoV)[3]。 2019-nCoV是 具外套膜 RNA 的第七個成員
冠狀病毒(sarbecovirus亞屬,Orthocoronavirinae亞科)[3]。
證據指向醫院和家庭環境中的人對人傳播一直在積累[4-8]。
世界衛生組織最近宣布2019-nCoV為突發公共衛生事件
國際關注[9]。截至2020年2月5日,已有24,554例實驗室確認病例
記錄在全球範圍內(即美國,越南,德國)[5,6,9,10]。 28,018經實驗室確認
截至2020年2月6日,中國有5例死亡病例和563例死亡病例[11]。儘管在世界範圍內迅速傳播,
2019-nCoV 急性呼吸道疾病(ARD)的臨床特徵仍不清楚。
在兩項最近的研究分別記錄了41例和99例,經實驗室確認的2019-nCoV ARD 患者入院武漢
一些2019-nCoV ARD 病例的嚴重性 模仿了 SARS-CoV [1,12] 。鑑於2019-nCoV的迅速普及,
通過納入中國各地的案例,對樣本量進行了大幅度更新的分析是當務之急。
這不僅能從流行病學的定義中辨識且讓臨床特徵具有更高的精確度,而且還可以揭示與死亡率相關的危險因素。這裡,通過收集1,099例實驗室確認病例的數據,我們尋求提供最新信息。
描述遍布中國大陸 2019-nCoV ARD患者的流行病學和臨床特徵
數據源
我們對實驗室確診的病例的臨床特徵進行了回顧性研究。
2019-nCoV ARD。最初的病例被診斷為“病因不明的肺炎”,
根據臨床表現和排除常見細菌後的胸部放射學或與社區獲得性肺炎相關的病毒。
疑似病例被確定為患有
發燒或呼吸道症狀,以及武漢海鮮市場接觸野生動植物的歷史,
2週內有旅行經歷或與武漢人的聯繫[13]。
病例被診斷為基於世界衛生組織的臨時指南[14]。 2019-nCoV ARD確診病例定義為
高通量測序或實時逆轉錄酶的陽性結果
聚合酶鏈反應(RT-PCR)分析用於鼻拭子和咽拭子標本[1]。
只有實驗室確認的病例包括在內。
潛伏期定義為從傳播源接觸到症狀發作的持續時間。
該研究是經國家衛生委員會和每個參與機構的機構委員會批准。
鑑於迫切需要收集臨床數據,因此放棄了書面知情同意書。
流行病學特徵(包括最近的接觸史),臨床症狀和
從電子病歷中提取體徵和實驗室檢查結果。放射學的
評估包括胸部X光或計算機斷層掃描。實驗室評估包括
全血細胞計數,血液化學,凝血測試,肝腎功能,電解質,
C反應蛋白,降鈣素原,乳酸脫氫酶和肌酸激酶。嚴重程度
根據社區獲得性肺炎的國際指南定義了2019-nCoV ARD [15]
主要的複合終點是重症監護病房(ICU)或機械
通風或死亡。次要終點包括死亡率,從症狀發作到發作的時間
複合端點及其每個組件。由於臨床觀察仍在進行中,
固定時間範圍(即28天內)未應用於這些端點。
複製所有醫療記錄,並將其發送到廣州的數據處理中心,位於
國家衛生委員會的協調。一組經驗豐富的呼吸臨床醫生
檢查並提取數據。數據被輸入計算機化數據庫並進行交叉檢查。
如果缺少核心數據,則將澄清請求立即發送給協調員,由協調員
隨後聯繫了主治醫生。急性接觸野生生物的定義
呼吸窘迫綜合徵(ARDS),肺炎,急性腎功能衰竭,急性心力衰竭和
橫紋肌溶解症在補充附錄中提供。
實驗室確認
在2019年nCoV的實驗室確認下,
中國醫學科學院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CDC)
軍事醫學科學院理學院,武漢病毒學研究所。 逆轉錄PCR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製定的協議進行檢測
[16]。 補充附錄中提供了更多詳細信息。
統計分析
連續變量表示為均值和標準差或中位數四分位間距(IQR)。
分類變量歸納為計數和每個類別中的百分比。
我們將患者分為嚴重和非嚴重的2019-nCoV ARD
根據美國胸科學會的入院指南[15]。 Wilcoxon秩和檢驗
應用於連續變量,卡方檢驗和Fisher精確檢驗用於
適當的分類變量。住院病例和患者之間複合終點的風險
使用Fine-Gray競爭風險模型分析了潛在的風險因素,其中恢復是
競爭風險。比例風險Cox模型用於敏感性分析。候選人
危險因素包括接觸史,年齡較大,放射線和實驗室檢查結果異常,
和並發症的發展。我們用一個候選變量擬合單變量模型
一次一次。具有統計學意義的危險因素,性別和吸煙狀況被納入
最終模型。子分佈危害比(SDHR)以及95%置信區間
報告(95%CI)。所有分析均使用3.6.2版R軟件(R Foundation
用於統計計算)。使用ArcGis版本10.2.2繪製分佈圖。
結果
人口統計學和臨床特徵
截至1月29日,在所有1,324名患者中,有222名(16.8%)有可疑診斷,
並且因此排除在外。 3例患者的核心數據集(包括臨床結局和症狀)為
由於原始報告不完整,因此該報告描述了1,099例
來自31個省/省市的552家醫院的2019-nCoV ARD(圖1)。
表1顯示了人口統計學和臨床特徵。2.09%是醫療保健工人。
與野生生物接觸的歷史,最近到武漢的旅行以及與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的接觸
武漢地區的患者分別為1.18%,31.30%和71.80%。
武漢市本地居民483例(43.95%)。
武漢以外地區26.0%的患者最近沒有前往武漢或與武漢人聯繫。
中位潛伏期為3.0天(範圍為0到24.0)。
中位年齡為47.0歲(IQR,35.0至58.0),女性為41.9%。
2019-nCoV ARD 被診斷出整個年齡段。 0.9%的患者年齡在15歲以下。
發熱(87.9%)和咳嗽(67.7%)是最常見的症狀,
而腹瀉(3.7%)和嘔吐(5.0%)很少見。
25.2%的患者至少患有一種基礎疾病(即高血壓,慢性阻塞性肺疾病)。
入院時,將926和173位患者分類為非重度和重度亞組。
兩組之間的年齡差異很大(平均差異:7.0、95%CI,4.4至9.6)。
而且,與非嚴重病例相比起來 具有任何潛在的疾病在嚴重病例中明顯比較常見(38.2%vs. 22.5%,P <0.001)。然而,兩組之間的接觸史沒有顯著差異(均P> 0.05)。
演講中的放射學和實驗室檢查結果
表2顯示了入院時的放射學和實驗室檢查結果。
840名患者中入院時進行胸部計算機斷層掃描,76.4%表現為肺炎。
最常見的胸部計算機斷層掃描的模式是毛玻璃樣混濁(50.0%)和雙側斑片狀陰影(46.0%)。
補充附錄中的圖E1演示了該代表兩名非嚴重2019-nCoV ARD患者的放射影像學發現和另外兩名
嚴重的2019-nCoV ARD。儘管有這些主要表現,但在926人中,有221人(23.87%)
嚴重病例,而沒有異常的173例非嚴重病例中有9例(5.20%)症狀和RT-PCR陽性結果可診斷放射學結果(P <0.001)。
與非嚴重病例相比 嚴重的病例在胸部X射線和計算機斷層掃描上表現出更加突出的放射學異常
(均P <0.05)。
入院時,有82.1%和36.2%的患者患有淋巴細胞減少症和血小板減少症,分別。
總體而言,在33.7%的患者中觀察到白細胞減少症。大多數患者表現出
C反應蛋白水平升高,但丙氨酸氨基轉移酶,天冬氨酸水平升高
氨基轉移酶,肌酸激酶和D-二聚體較少見。
嚴重病例更為突出實驗室異常(即白細胞減少症,淋巴細胞減少症,血小板減少症,C反應性升高蛋白水平)與非嚴重病例相比(所有P <0.05)。
治療和併發症
總體而言,氧氣療法,機械通氣,靜脈內抗生素和奧司他韋療法
分別有38.0%,6.1%,57.5%和35.8%的患者接受了這些藥物治療。
所有這些療法都是在嚴重病例中的發病率明顯更高(所有P <0.05)。
嚴重得多機械通氣的病例(非侵入性:32.37%vs. 0%,P <0.001;侵入性:13.87%vs.
與非嚴重病例相比,0%,P <0.001)。 全身性類固醇激素佔18.6%
重症患者比非重症患者更為嚴重(44.5%vs 13.7%,p <0.001)。
此外,有5例嚴重病例採用了體外膜氧合,但沒有採用非嚴重病例(P <0.001)。
住院期間,最常見的並發症是肺炎(79.1%),其次是ARDS (急性呼吸窘迫症候群)(3.37%)和電擊(1.00%)。
與非嚴重病例相比下,重症患者的併發症發生率顯著的較高(94.8%vs. 72.2%,P <0.001)(表3)。
臨床結果
進入ICU,需要有創通氣和死亡的患者百分比為
分別為5.00%,2.18%和1.36%。 相當於67例(6.10%)到復合端點(表3)。
單變量競爭風險模型的結果如附錄E中的表E1所示。
附錄。 嚴重肺炎病例(SDHR,9.803; 95%CI,4.06至23.67),白細胞計數更高
大於4,000 / mm3
(SDHR,4.01; 95%CI,1.53至10.55)和胸部X線檢查的間質異常
(SDHR,4.31; 95%CI,1.73至10.75)與復合終點相關(圖2,請參閱表
補充附錄中的E2)。 靈敏度分析顯示在附錄E中的圖E2中
附錄。
討論
這項研究表明,在2019年nCoV ARD患者中僅發燒的患者為43.8%
但在住院後發生率為87.9%。 嚴重肺炎發生率為15.7%的情況。
由於腹瀉很少見,初次就診時多未發現放射學異常比例,
其中重症者為 23.9%,非重症者 5.2%。
中位潛伏期2019-nCoV ARD為3.0天,病死率低於SARS-CoV和
中東呼吸綜合徵冠狀病毒。 疾病嚴重程度獨立預測複合終點。
我們的研究為人與人之間的傳播提供了進一步的證據。
大約只有1%患者與野生動植物直接接觸,
而四分之三以上是武漢當地居民,或者已經與武漢人聯繫過。
大多數病例是在2020年1月1日之後發生的。
這些發現與最近的報導相呼應,包括家庭聚居群的爆發[4],
傳播來自無症狀個體[6]和三相暴發模式[8]。
我們的學習不能排除了“超級傳播者”的出現。
中位潛伏期比最近回報的的425例患者潛伏期短(3.0天比5.2天)[8]。
我們的發現提供了很多證據較大的樣本量可指導隔離接觸的隔離時間。
重要的是,傳播途徑可能為迅速傳播做出了巨大貢獻
的2019-nCoV。 SARS-CoV,MERS-CoV的常規傳播途徑以及高度傳播途徑
致病性流感包括呼吸道飛沫和直接接觸[17-19]。
根據我們最新的先導實驗在62個糞便樣本中有4個(6.5%)檢測出對2019-nCoV呈陽性,
並且另一個獨立隊列中的四名直腸拭子檢測呈陽性的患者俱有2019-nCoV
在胃腸道,唾液或尿液中被檢測到(見補充表E3-E4)
附錄)。在症狀發作後出現嚴重消化性潰瘍的病例中,直接檢測到2019-nCoV
在食道糜爛和出血部位(洪山和趙金存,個人交流)。
總體而言,環境污染傳播模式可能在2019-nCoV的快速傳播中發揮了作用,
因此,衛生保護應考慮通過胃腸道分泌物的傳播。
通過整合系統保護措施,這些發現將遏制全球範圍的迅速蔓延。
我們採用了術語2019-nCoV ARD,該術語已納入實驗室確認的
無明顯影像學表現的症狀病例。 肺炎不是強制性的
包含。 20.9%的患者在患病前或未患病前已分離出2019-nCoV感染
病毒性肺炎。 我們的研究結果主張將重點轉移到識別和管理患者
疾病發展之前的早期階段。
與最近的出版物一致[1,8,12],2019-nCoV ARD的臨床特徵模仿了SARS-CoV的臨床特徵。
發熱和咳嗽是主要症狀,而胃腸道症狀很少,這表明與
SARS冠狀病毒,MERS冠狀病毒和流感[20-22]。
值得注意的是,僅43.8%的患者首次就診有發燒現象,住院治療後發展為87.9%。
無發燒2019-nCoV ARD的發病率高於SARS-CoV(1%)和MERS-CoV感染(2%)[19]和
如果監視病例的定義主要集中在發燒檢測上,則可能會錯過此類患者[14]。
與最近的兩項報導一致[1,12],淋巴細胞減少症很常見,在某些情況下是嚴重的。
但是,根據更大的樣本量和在中國各地招募的病例,我們發現
與最近報導的相比,病死率更低(1.4%)[1,12]。
病死率是納入廣東省(N = 603)的其他試點數據時降低(0.88%),其中
已經採取了有效的預防措施(未發表的數據)。我們的發現與
國家官方統計,截至28 018例,中國的死亡率為2.01% 2020年2月6日[11,23]。
早期隔離,早期診斷和早期管理可能集體促成廣東省死亡率的顯著下降。
此外,稀釋中央管理部門(即武漢市金銀潭醫院)的衛生人力資源可能導致
增加死亡率。
這些發現將為大眾,臨床醫生和決策者提供有關已造成重大的社會恐慌的2019-nCoV真實的傳播能力。
我們的研究根據入院時的嚴重程度對2019-nCoV ARD患者進行了分層根據國際準則[15]。
嚴重的情況下達到複合型指標。 危險因素表明考慮該疾病的重要性嚴重程度,
實驗室檢查結果,實踐中的胸部影像學檢查結果。 MuLBSTA的適用性評分,
一種預測病毒性肺炎死亡率的預警模型,值得進一步驗證[25]。
儘管與SARS-CoV相比,系統發生同質性顯著高,但仍有
將2019-nCoV與SARS-CoV,MERS-CoV和
季節性流感,這在呼吸科門診和病房中更為常見。
補充附錄中的表E5突出顯示了這些病毒的定義特徵,
使臨床醫生能夠區分這些診斷。
我們的研究有一些明顯的局限性。
首先,某些情況下的考慮到電子結構的變化,接觸歷史,
症狀和實驗室檢查不同參與站點之間的數據庫以及緊急數據提取時間表。
一些案例在門診環境中被診斷出,其中簡要記錄了醫療信息,
應用了不完整的實驗室測試。基礎設施和培訓不足非專業醫院的醫務人員,
當地醫務人員的精疲力竭使情況更加惡化工作人員的情況激增。
其次,由於仍有很多患者留在醫院,我們沒有比較複合型指標的28天率。
為了減輕潛在的偏見,我們有應用競爭風險模型進行分析。
第三,我們可能錯過了無症狀或輕度病例在家裡處理,因此我們的隊列可能代表了2019-nCoV更為嚴峻的終結ARD。
但是,少數患者沒有明顯的放射學表現,提示我們已將疾病早期的患者包括在內。
最後,我們參考了由於其全球認可度,現有的國際準則定義了2019-nCoV的嚴重性
[15]。
總而言之,2019-nCoV 通過人與人之間的傳播引發了疾病的快速傳播,
平均潛伏期為3天,病死率相對較低。
初次就診時,有相當一部分患者沒有發燒和影像學異常腹瀉很少見。
疾病嚴重程度是不良預後的獨立預測因子。
嚴格及時的流行病學措施對於遏制迅速蔓延至關重要。
需要不斷的努力為出現急性呼吸道感染尋求一種有效的療法(即蛋白酶抑製劑,瑞姆昔韋,β干擾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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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外資料 (REF.01)
目前已知會感染人類的冠狀病毒有七種:
- 229E(alpha coronavirus)
- NL63(alpha coronavirus)
- OC43(beta coronavirus)
- HKU1(beta coronavirus)
- MERS-CoV(the beta coronavirus that causes 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 or MERS)
- SARS-CoV(the beta coronavirus that causes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or SARS)
- 2019 Novel Coronavirus(2019-nCoV)
早在1965年泰瑞(D. A. J. Tyrrell)以及白諾(M. L. Bynoe)就從一位感冒患者身上,發現冠狀病毒的存在。這隻長相和彈力球相似的病毒被命名為B814,與感冒症狀具有極高的相關性與傳染力。泰瑞將溶有B814的培養液植入志願者的鼻腔內,幾天之後,幾乎所有志願者都開始咳嗽流鼻水。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個研究團隊也在一位感冒的醫學生身上,分離出一種新型病毒,甚至有辦法將此病毒豢養在培養基上。這隻被命名為229E的傢伙和B814有高度相似性,在乙醚處理之後會喪失感染活性。兩者在電子顯微鏡皆呈現由一層厚膜包覆住的不規則球型,上頭還有密密麻麻的凸起物,活像一群毛茸茸的海膽。
這些「海膽」後來被科學家賜與了一個正式的名字:「冠狀病毒」(Coronavirus),取自於它猶如皇冠般突起的外觀,同時也在演化樹上為它畫出一條全新的分支。
病毒的構造只有兩個零件:蛋白質外殼和裡頭的遺傳物質。而它們這一生只有三個目標:
- 找到合適的宿主
- 瘋狂複製自己的遺傳物質
- 想辦法感染新的宿主
通常這樣簡單的結構只容許他們寄宿在特定一種細胞上,譬如山豬的呼吸道,這也就是為什麼通常人類無需太過擔心動物之間的傳染病。然而冠狀病毒的夢想與能力,較其他病毒要再高一些:它們人畜通吃。冠狀病毒的遺傳物質為RNA,有別於其他複雜物種以雙股螺旋DNA作為遺傳物質,RNA是構造相當樸實無華的單股密碼,這也就意味著RNA在複製的過程中相當容易出錯,也就是我們俗稱的突變。
通常這些隨機突變沒啥作用,就像彩券行裡電腦隨機出的數字,很多時候都不會中獎。然而某一次你把將要投入票箱的彩卷拿回來改了個數字,結果中了3億元,那個修改數字的過程以及隨之而來的狂喜,大約就是冠狀病毒突變成功的心情。
這隻今年當紅的病毒,就是從武漢當地魚貨市場和非法野生動物交易市場所流竄出來,進而感染到人類身上。2002年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SARS(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也是從蹄鼻蝠傳染給麝貓,再由以「什麼都敢吃」為名的廣東人吃下肚,造成人與人之間的大流行。2012年源起於沙烏地阿拉伯的MERS(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更是從當地的駱駝傳至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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